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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本文以清·张志聪《黄帝内经集注》为主要参考,同时参考古籍《新刊补注释文黄帝内经素问.十二卷.唐.王冰.注.宋.林亿.校.明成化十年熊宗立种德堂刊本》以及《重广补注黄帝内经素问.二十四卷.唐.王冰注.宋.林亿等奉敕校正.孙兆.重改误.明代影宋刊本》,并结合现代田合禄、王洪图、徐芹庭、张其成、张景明等易医名家解读,梳理汇总。
历来文化传承均为口传心授,古文意义多重,翻译白话,尽显词不达意,故未进行白话解释,全书解读完成后,将分类梳理,系统解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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骨空,即骨孔,是周身骨节之孔穴、经气出人之处及骨骼赖以滋养之所。本篇论述了多种疾病的针灸治疗方法,其取穴多在骨孔,故篇名“骨空论”。
清·高世栻:“空,作孔。骨空,周身骨节之穴孔也”。
明·马莳:“骨必有空,空即穴也,故名篇”。
黄帝问曰:余闻风者,百病之始也,以针治之,奈何?
按此篇论骨空,而帝所问在风者,谓治大风寒热诸证,皆取刺于骨空也。夫人有三百六十五节,节之交,神气之所游行出入。骨空者,节之交会处也。《灵枢·骨度篇》曰:先度其骨节之大小、广狭,而脉度定矣。是经脉之度数,随骨之长短,骨节之空处,即脉之穴会。故曰:所言节者,神气之所游行出入,非皮肉筋骨也。
岐伯对曰:风从外入,令人振寒汗出,头痛身重恶寒。治在风府,调其阴阳,不足则补,有余则泻。
冰注:风中身形,则腠理闭密,阳气内拒,寒复外胜,胜拒相薄,荣卫失所,故如是。风府,穴也。在项上入发际同身寸之一寸宛宛中,督脉足太阳之会,刺可入同身寸之四分,若灸者可灸五壮。新校正云:按风府注,《气穴论》、《气府论》中各已注,与《甲乙经》同,此注云督脉足太阳之会,可灸五壮者,乃是风门热府穴也。当云督脉阳维之会,留三呼,不可灸。乃是。用针之道,必法天常,盛泻虚补,此其常也。
风从外入者,风气客于皮肤之间也。风为阳邪,伤人阳气,故令人振寒汗出,头痛身重恶寒也。调其阴阳,和其血气也。正气不足则补之,邪气有余则泻之。此言风在皮肤之气分,而治在风府者,风府乃督脉阳维之会也。
大风,颈项痛,刺风府,风府在上椎。
冰注:上椎,谓大椎上入发际同身寸之一寸。
此言风邪入于经者,亦当治其风府也。夫风伤卫,卫气一日一夜大会于风府,是以大风之邪,随卫气而直入于风府者,致使其头项痛也。风府,督脉之穴名上椎,大椎也。曰风府在上椎者,谓经脉之穴,在于骨空之间也。
大风汗出,灸譩譆,譩譆在背下侠脊旁三寸所,厌之令病者呼譩譆,譩譆应手。
厌之:《说文·手部》:“厌,一指按也”。明·张介宾:“以指按其穴也”。
冰注:譩譆,穴也。在肩髆内廉侠第六椎下两傍,各同身寸之三寸,以手厌之,令病人呼譩譆之声,则指下动矣,足太阳脉气所发,刺可入同身寸之六分,留七呼,若灸者可灸五壮,譩譆者因取为名尔。
汗为阴液,大风汗出者,阳气伤而邪陷于经脉之下,故当灸之。譩譆,足太阳经脉之穴,在背骨六椎间,旁开三寸。所以手厌之,令病者呼譩譆,其脉应手。盖意为脾志,喜为心志,心有所忆谓之意,意之所在,神亦随之。夫血气者,神气也。节之交,神气之所游行出入,言脉气之出于骨空者,神气之所注也。
从风憎风,刺眉头。
从风憎风:清·高世栻:“从,迎也。憎,恶也。迎风恶风,乃面额经脉不和”。明·吴昆:“病由于风,则憎风”。
冰注:谓攒竹穴也。在眉头陷者中脉动应手,足太阳脉气所发,刺可人同身寸之三分,若灸者可灸三壮。
从风,迎风也。迎风憎风,是邪在头额间,故当取眉间之骨穴。
失枕在肩上横骨间。
失枕:明·张介宾:“失枕者,风入颈项,疼痛不利,不能就枕也”。
肩上横骨间:穴位名。一说为巨骨穴,一说为肩井穴。明·马莳:“乃肩尖端上行两叉骨罅间陷中,名巨骨穴”。明·张介宾:“或为足少阳之肩井穴,亦主颈项之痛”。
冰注:谓缺盆穴也。在肩上横骨陷者中,手阳明脉气所发,刺可人同身寸之二分,留七呼,若灸者可灸三壮,刺入深今人逆息。新校正云:按《气府》注作'足阳明’,此云'手阳明’,详二经俱发于此,故王注两言之。
失枕则为颈项强痛之患,故当刺肩上横骨间之穴。夫髓乃骨之精,脑为髓之海,髓之上会于脑者,由枕骨间之脑空而入。故此节论失枕,下节曰头横骨曰枕。
折使揄臂齐肘,正灸脊中,
冰注:揄读为摇,摇谓摇动也。然失枕非独取肩上横骨间,乃当正形灸脊中也。欲而验之,则使摇动其臂,屈折其肘,自项之下,横齐肘端,当其中间,则其处也,是曰阳关,在第十六椎节下间,督脉气所发,刺可入同身寸之五分,若灸者可灸三壮。新校正云:详阳关穴,《甲乙经》无。
折者,谓脊背磬折而不能伸舒也。揄读作摇,谓摇其手臂下垂齐肘尖,而正对于脊中,以灸脊中之节穴。
䏚络季胁,引少腹而痛胀,刺譩譆。
络季胁:清·高世试:“肋梢之络也。季胁,胁之尽处也”。
冰注:䏚,谓侠脊两傍空软处也。少腹,脐下也。
䏚络季胁,肋骨之尽处,少阳、厥阴之部署也。痛引少腹者,连及于膀胱也。夫太阳为诸阳主气,故阳气陷下者,灸太阳之譩譆。胁腹引痛者,亦刺譩譆以疏泄。盖志意和则筋骨强健,而邪病自解矣。男兆璜曰:心有所忆谓之意,意之所在谓之志。少阳主骨,厥阴太阳主筋,少厥属木,木生于水,故痛引少腹。
腰痛不可以转摇,急引阴卵,刺八髎与痛上。八髎在腰尻分间。
八髎:髎穴总称。明·张介宾::“八髎者,上髎,次髎,中髎,下髎,左右共八髎,俱足太阳经穴,在腰之下,尻之上,筋肉分间陷下处”。
冰注:八或为九,验《真骨》及《中诰孔穴经》正有八髎无九髎也。分,谓腰尻筋肉分间陷下处。
腰痛不可以转摇者,肾将惫也。急引阴卵,连及于厥阴也,亦当取足太阳之上髎、次髎、中髎、下髎之八穴,及与少阴、厥阴本部之痛处。盖八髎在腰尻之骨间,筋骨为病,当从骨空之穴以刺之。
鼠瘘寒热,还刺寒府,寒府在附膝外解营。取膝上外者使之拜,取足心者使之跪。
冰注:膝外骨间也。屈伸之处,寒气喜中,故名寒府也。解,谓骨解。营,谓深刺而必中其营也。拜而取者,使膝穴空开也。跪而取之者,令足心宛宛处深定也。
鼠瘘寒热,病也。其本在脏,其末上出于颈腋之间。夫天开于子,足少阴者,天一所生之水脏也。其本在脏者,在少阴之肾脏也。寒府者,膀胱为肾脏寒水之府也。病在脏而还取之府者,谓阴脏之邪,当从阳气以疏泄也。营,营穴也,谓所取寒府之穴,在附于膝之外,筋营间之委中穴也。拜,揖也,取膝上外解之委中者,使之拜,则膝挺而后直,其穴易取也。如当再取肾脏之本经者,使之跪,跪则足折,而涌泉之穴,宛在于足心之横纹间矣。以上论大风寒热诸证,当取头项、脊背、足膝之骨空者,皆太阳之穴也。
任脉者,起于中极之下,以上毛际,循腹里上关元,至咽喉,上颐循面入目。
中极之下:明·张介宾:“中极之下,即胞宫之所。任冲督三脉皆起于胞宫,而出于会阴之间”。明·马莳:“起于中极之下,则始于会阴穴也”。后世多引马氏为据。
上颐循面人目:疑为衍文。明·吴昆:“《难经》、《甲乙经》无此六字,盖略之也”。
新校正云:按《难经》、《甲乙经》无'上颐循面入目’六字。
此言任脉之有骨空也。任脉乃循于腹之肉穴,然起于中极之下,上毛际而交于横骨,循膺胸之鸠尾、膻中、天突,而至于咽喉,上颐循承浆而入络于齿龈,复循面入目下,而络于承泣,是始终之有骨穴也。
冲脉者,起于气街,并少阴之经,侠齐上行,至胸中而散。
新校正云:按《难经》、《甲乙经》作'阳明'。
冰注:任脉、冲脉,皆奇经也。任脉当脐中而上行,冲脉侠脐两傍而上行。然中极者,谓脐下同身寸之四寸也。言中极之下者,言中极从少腹之内上行,而外出于毛际而上,非谓本起于此也。关元者,谓脐下同身寸之三寸也。气街者,穴名也。在毛际两傍鼠鼷上同身寸之一寸也。言冲脉起于气街者,亦从少腹之内,与任脉并行,而至于是乃循腹也。何以言之?《针经》曰:'冲脉者,十二经之海,与少阴之络起于肾下,出于气街。’又曰:'冲脉任脉者,皆起于胞中,上循脊里,为经络之海;其浮而外者,循腹各行会于咽喉,别而络唇口。血气盛则皮肤热,血独盛则渗灌皮肤,生毫毛。'由此言之,则任脉冲脉从少腹之内上行,至中极之下,气街之内,明矣。新校正云:按'气街’与《气府论》、《刺热篇》、《水热穴篇》、《刺禁论》等注重,文虽不同,处所无别,备注《气府论》中。
气街即气冲,系足阳明经穴,在少腹毛中两旁各二寸,横骨之两端。冲脉并足阳明、少阴二经之间,循腹上行,侠脐左右各五分,上至胸中而散。再按冲任二脉,皆起于胞中,上循背里,为经络之海,其浮而外者,起于窍冲,循腹右上行,至胸中而散,淡渗于肌腠,充肤热肉,生毫毛,此冲脉之血气,行于脉外也。今只言腹而不言背者,谓冲脉之血气,散于脉外,而充于骨空也。故所谓骨空者,谓经脉之气,注于节之交而为穴也。至于骨空之血气,乃脉外之血气也。
任脉为病,男子内结七疝,女子带下瘕聚。冲脉为病,逆气里急。督脉为病,脊强反折。
七疝:明·马莳:“七疝者,乃五脏疝及狐疝、癫疝也”。
冰注:督脉,亦奇经也。然任脉、冲脉、督脉者,一源而三歧也,故经或谓冲脉为督脉也。何以明之?今《甲乙》及古《经脉流注图经》以任脉循背者,谓之督脉,自少腹直上者谓之任脉,亦谓之督脉,是则以背腹阴阳别为各目尔。以任脉自胞上过带脉贯脐而上,故男子为病,内结七疝,女子为病,则带下瘕聚也。以冲脉侠脐而上,并少阴之经,上至胸中,故冲脉为病则逆气里急也。以督脉上循脊里,故督脉为病则脊强反折也。
此言冲任之脉循于腹,故其病在腹,督脉循于背,故为病在背也。七疝者,其病各异,其名不同。瘕者,假血液而时下汁沫。聚者,气逆滞而为聚积也。冲脉之血气,散于脉外之气分,故病则逆气里急。督脉之脉循于背,故病则脊强反折也。盖背为阳,督脉循于背而总督一身之阳。经云:阳病者不能俯,阴病者不能仰。
督脉者,起于少腹以下骨中央,女子入系廷孔,其孔,溺孔之端也。
廷孔:明·张介宾:“廷,正也,直也。廷孔,言正中之直孔,即溺孔”。
冰注:起,非初起,亦犹任脉冲脉起于胞中也,其实乃起于肾下,至于少腹,则下行于腰横骨围之中央也。系廷孔者,谓窈漏,近所谓前阴穴也。以其阴廷系属于中,故名之。孔,则窈漏也。窈漏之中,其上有潮孔焉。端,谓阴廷在此溺孔之上端也,而督脉自骨围中央则至于是。
此论督脉之循于骨空也。下骨中央,毛际下横骨内之中央也。廷孔,阴户也。溺孔之端,阴内之产门也。此言督脉起于少腹之内,故举女子之产户以明之,当知男子之督脉,亦起于少腹内宗筋之本处也。故下文曰:其男子循茎下至篡,与女子等。盖此节举女子,则男子可知。下节论男子,则与女子等也。
其络循阴器合篡间,绕篡后,别绕臀,至少阴与巨阳中络者,合少阴上股内后廉,贯脊属肾。
篡间:唐·杨上善:“篡作纂。”明·张介宾:“谓两便争行之所,即前后二阴之间”。
冰注:督脉别络,自溺孔之端,分而各行,下循阴器,乃合篡间也。所谓间者,谓在前阴后阴之两间也。自两间之后,已复分而行,绕纂之后。别,谓别络分而各行之于焦也。足少阴之络者,自股内后廉贯脊属肾,足太阳络之外行者,循髀枢络股阳而下;其中行者,下贯臋,至腘中与外行络合。故言至少阴与巨阳中络合,少阴上股内后廉贯脊属肾也。新校正云:详各行于焦,疑'焦’字误。
篡,初患切。臀,音屯。篡间,前后阴相交之处。臀,尻也。言督脉之别络,前循阴器,合篡间,绕前后二阴之后。又别络者,分而行之绕臀,与足太阳之中络者,合少阴上股内后廉,贯脊属肾。按足太阳之中络者,循髀枢,络股阳而下贯臀,合足少阴,自股内后廉贯脊属肾,而督脉之别绕臀者,至少阴,与太阳中络所合之处相合而同上股,贯脊属肾。
与太阳起于目内眦,上额交巅上,入络脑,还出别下项,循肩膊内,挟脊抵腰中,下循膂络肾。
此言督脉之循于背者,乃从上而下也。夫背为阳,腹为阴,督脉总督一身之阳,故其脉之循于背者,复从上而下,若天气之下降也。盖阳生于阴,故其源出于前阴,循腹而上至于目。太阳主诸阳之气,其脉起于两目之睛明穴,而督脉亦与太阳之脉,同上额交巅,络脑出项,循脊而下,此阳气之环转于上下前后,犹天道之绕地而一周也。
其男子循茎下至篡,与女子等。其少腹直上者,贯齐中央,上贯心入喉,上颐环唇,上系两目之下中央。
与女子等:明·马莳:“与女子同”。
冰注:自与太阳起于目内眦下至女子等,并督脉之别络也。其直行者,自尻上循脊里而至于鼻人也。自其少腹直上,至两目之下中央,并任脉之行,而云是督脉所系,由此言之,则任脉、冲脉、督脉,名异而同体也。
此言督脉之原,起于少腹内,分而两歧:一循阴茎下至篡,而与女子等;一从少腹直上,贯脐入喉,上颐环唇,入龈交上齿缝中,上系于两目之下中央,会太阳于睛明穴。
此生病,从少腹上冲心而痛,不得前后,为冲疝。其女子不孕,癃痔遗溺,嗌干。督脉生病,治督脉,治在骨上,甚者在脐下营。
冲疝:明·马莳:“其督脉为病者,又如任脉之病,从少腹上冲心而痛不得前后为冲疝”。
骨上:清·高世栻:“治督脉,治其脊骨也,故曰治在骨上”。
齐下营:唐·杨上善:“齐下营者,督脉本也,营亦穴处也”;唐·王冰及明·马莳、明·张介宾认为:“齐下营,谓脐下一寸阴交穴也”,可参。
冰注:寻此生病正是任脉,经云为冲疝者,正明督脉以别主而异目也。何者?若一脉一气而无阴阳之异主,则此生病者当心背俱痛,岂独冲心而为疝乎。亦以冲脉任脉并自少腹上至于咽喉,又以督脉循阴器,合篡间,绕篡后,别绕臀,故不孕癃痔遗溺嗌干也。所以谓之任脉者,女子得之以任养也,故经云此病其女子不孕也。所以谓之冲脉者,以其气上冲也,故经云此生病从少腹上冲心而痛也。所以谓之督脉者,以其督领经脉之海也。由此三用,故一源三歧,经或通呼,似相谬引。此亦正任脉之分也,冲任督三脉异名同体亦明矣。骨上,谓腰横骨上毛际中曲骨穴也,任脉足厥阴之会,刺可入同身寸之一寸半,若灸者可灸三壮。脐下,谓脐直下同身寸之一寸阴交穴,任脉阴冲之会,刺可入同身寸之八分,若灸者可灸五壮。
此言循于腹之督脉为病,而取刺当在骨间,盖病虽在腹之阴,而所治当从阳也。其脉从少腹直上贯心,故此生病从少腹上冲心而痛,绕于前后二阴之篡间,故病则不得前后,而或为冲痛之疝。督脉同冲任并起于胞间,故在女子则为不孕。如病在前后两阴之间,而男女皆为癃痔;如在于廷孔阴茎之内,则皆为遗溺;如上入于喉,则成为嗌干。此在腹之督脉生病,而所治当在骨上,若病甚而不已者,兼取于脐下之营。营谓腹间之肉穴,骨谓脊背之骨穴也。
其上气有音者,治其喉中央,在缺盆中者。其病上冲喉者,治其渐,渐者,上侠颐也。
治其喉中央,在缺盆中者:明·张介宾:“喉中央者,两缺盆之中,任脉之天突穴也”;唐·杨上善:“喉中央,廉泉也。缺盒中央,天突穴也”。
冰注:中,谓缺盆两间之中天突穴,在颈结喉下同身寸之四寸中央宛宛中,阴维任脉之会,低针取之,刺可入同身寸之一寸,留七呼,若灸者可灸三壮。阳明之脉,渐上颐而环唇,故以侠颐名为渐也,是谓大迎。大迎在曲颔前骨同身寸之一寸三分陷中动脉,足阳明脉气所发,刺可入同身寸之三分,留七呼,若灸者可灸三壮。
此言胸喉间之督脉为病者,当取膺颐间之骨穴也。其气上逆而呼吸有音者,治其喉中央,在两缺盆中者之天突穴也。如病上冲喉者,治其渐。渐者,谓督脉之入喉者。上唇齿而渐分为两歧,侠颐入目,当于渐上侠颐之处而刺之。
蹇膝伸不屈,治其楗。
蹇膝伸不屈:《说文》:“蹇,跛也。”明·张介宾:“膝痛而举动艰难也。伸不屈,能伸不能屈也”。
治其楗:明·张介宾:“股骨曰楗。治其楗者,谓治其膝辅骨之上,前阴横骨之下。盖指股中足阳明髀关等穴也”。
冰注:蹇膝,谓膝痛屈伸塞难也。腱,谓髀辅骨上,横骨下,股外之中,侧立摇动取之筋动应手。
此节论膝之为病,而当治其机楗骸关之骨空也。蹇膝者,谓淹蹇而难于屈伸也。下文曰:辅骨上横骨下为楗。
坐而膝痛,治其机。
治其机:明·张介宾:“侠臀两旁骨缝之动处曰机,即足少阳之环跳穴也”。
冰注:髋骨两傍相接处。
坐而膝痛者,屈而不伸也,故当治其机,机关利则屈伸皆利矣。夫屈而不伸者,其病在筋;伸而不屈者,其病在骨。膝者筋之会,而诸筋皆属于筋,故特论其膝焉。
立而暑解,治其骸关。
骸关:明·张介宾:“骸,《说文》云:胫骨也。胫骨之上,膝之节解也,是为骸关”。
冰注:暑,热也。若膝痛,立而膝骨解中热者,治其骸关。骸关,谓膝解也。一经云:'起而引解’。言膝痛起立,痛引膝骨解之中也。暑、引二字其义则异,起、立二字其意颇同。
暑,热也。膝解为骸关,立而骨解中热者,取关骸以治之,即膝解处也。
膝痛,痛及拇指,治其腘。
冰注:腘,谓膝解之后、曲脚之中委中穴,背面取之,动脉应手,足太阳脉之所入,刺可入同身寸之五分,留七呼,若灸者可灸三壮。
足之拇指,厥阴肝经之井荥。骸下为辅骨,辅骨之上为腘中,厥阴之脉,上腘内廉,故当治其腘。
坐而膝痛如物隐者,治其关。
治其关:唐·杨上善:“腘上牌枢为关也”。明·马莳:“疑是承扶穴也”。
冰注:关在腘上,当楗之后,背立按之,以动摇筋应手。
如物隐者,邪留于骨节间也。故当治其关,关开则邪出矣。
膝痛不可屈伸,治其背内。
冰注:谓大杼穴也。所在灸刺分壮,与《气穴》同法。
膝痛不可屈伸,筋骨皆病也,当取背内太阳之经以治之。太阳寒水主骨,而阳气养筋。
连胻若折,治阳明中俞髎。
中俞髎:清·高世栻:“五俞之穴,前有井荥,后有经合,俞在中,故曰中俞髎”。
冰注:若膝痛不可屈伸,连䯒痛如折者,则针阳明脉中俞髎也,是则正取三里穴也。
膝痛而连胻骨若折者,治阳明之中俞髎,谓三里穴也。
若别,治巨阳、少阴荥。
若别:明·张介宾:“若再别求治法,则足太阳之荥穴通谷,足少阴之荥穴然谷,皆可以治前证”。
冰注:若膝痛不可屈伸,连䯒痛如折者,则针阳明脉中俞髎也,是则正取三里穴也。
谓连胻若折而有别治之法,可取太阳少阴之荥穴,盖骨乃太阳、少阴之所主也。
淫泺胫痠,不能久立,治少阳之维,在外上五寸。
淫泺胫痠:《黄帝内经太素》无“胫痠”二字,外下有踝。唐·杨上善:“膝胴<舟同>痹痛无力也。
少阳之维:明·张介宾:“维,络也。足少阳之络穴光明,在外踝上五寸。
新校正云:按《甲乙经》外踝上五寸,乃足少阳之络,此云'维’者,字之误也。淫泺,谓似酸痛而无力也。五寸一云四寸。《中诰图经》外踝上四寸无穴,五寸是光明穴也。足少阳之络,刺可人同身寸之七分,留十呼,若灸者可灸五壮。新校正云:按《甲乙经》云:'刺人六分,留七呼'。
此又言少阳之主骨也。少阳为枢,枢折则骨繇而不安于地。骨繇者,节缓而不收,故淫泺胫酸,不能久立,当治少阳之维,在外踝上五寸之光明穴。
辅骨上横骨下为楗,侠髋为机,膝解为骸关,侠膝之骨为连骸,骸下为辅,辅上为腘,腘上为关,头横骨为枕。
辅骨上横骨下为楗:明·吴昆:“辅骨,膝辅骨。横骨,腰横骨。是楗为股骨也”。
侠髋为机:明·张介宾:“髋,尻也,即脽臀也。一曰:两股间也。机,枢机也,侠臀之外,即楗骨上运动之机。故曰侠髋为机,当环跳穴处是也”。
骸下为辅:明·张介宾:“连骸下高骨,是为内外辅骨。”
辅上为腘:明·张介宾:“辅骨上,向膝后曲处为腘,即委中穴也。”
腘上为关:明·张介宾:“腘上骨节动处,即所谓骸关也。
冰注:由是则谓膝辅骨上、腰髋骨下为楗。楗上为机,膝外为骸关,楗后为关,关下为腘,腘下为辅骨,辅骨上为连骸。连骸者,是骸骨相连接处也。头上之横骨,为枕骨。
楗,与键同。髋,音宽。骸,音谐。腘,音国。此承上文而言腰膝胻骨之释名也。辅骨上为腰,髋骨下为楗,膝上为机,膝盖骨为解,膝外为骸关,关下为腘,腘下为辅骨,辅骨上为连骸,连骸者,是骸骨相连接处也。夫腰脊者,身之大关节也。膝胫者,人之管以趋翔也,故独举腰膝而曰关、曰楗、曰机、曰骸,命名之义,良有以也。夫少阳、少阴主骨,而阴阳之气,皆从下而生,则骨气亦从下而上矣。骨之精髓,从枕骨之髓空而会于脑,故论膝胻之骨,而曰头横骨为枕,言骨气之上下相通也。
水俞五十七穴者,尻上五行、行五。伏兔上两行、行五,左右各一行、行五。踝上各一行、行六穴。
冰注:所在刺灸分壮,具《水热穴论》中,此皆是骨空,故《气穴篇》内与此重言尔。
此言水俞五十七穴,亦皆循于骨空也。
髓空在脑后三分,在颅际锐骨之下,一在龈基下,一在项后中复骨下,一在脊骨上空,在风府上。脊骨下空,在尻骨下空。
髓空:明·马莳:“髓必有空,在脑后三分,颅际锐骨之下,即项后入发际一寸,乃风府穴也”。
齗基下:明·张介宾:“唇内上齿缝中曰齗交,则下齿缝中当为齗基。今曰齗基下者,乃颐下正中骨罅也。
风府上:明·马莳:“有一骨空在脊骨之上,其空在风府之上,即脑户穴也”。
尻骨下空:明·马莳:“有一骨空在脊骨之下,其空在尻骨之侠间有空,即长强穴也,系督脉经”。
冰注:是谓风府,通脑中也。当颐下骨陷中有穴容豆,《中诰》名下颐。谓瘖门穴也。在项发际宛宛中,入系舌本,督脉阳维之会,仰头取之,刺可入同身寸之四分,禁不可灸。此谓脑户穴也,在枕骨上,大羽后同身寸之一寸五分宛宛中,督脉足太阳之会,此别脑之户,不可妄灸,灸之不幸,令人瘠,刺可入同身寸之三分,留三呼。新校正云:按《甲乙经》'大羽者,强间之别名’,《气府》注云:'若灸者,可灸五壮’。不应主疗,经阙其名。新校正云:按《甲乙经》长强在脊骶端,正在尻骨下。王氏云:'不应主疗,经阙其名'。得非误乎?
本篇之所谓骨空者,言经脉之循于骨空之间而为穴也。然骨空间,乃节之交,精髓上下相通之处,故复总论其通体骨节之空焉。诸髓皆会于脑,而为精髓之海,故先言髓空在脑后锐骨之下,谓脑髓相通之处,在脑后锐骨之下有空也。一在龈基下者,谓脑前有空而通于齿根之上,鼻頞之间,故脑渗则为涕也。一在项后中复骨下者,在督脉之哑门,入系舌本,谓脑之中通于舌下也。一在脊骨上空,在风府上者,谓诸髓之从脊骨而上于风府,从风府而入通于脑也。所谓脊骨下空,在尻骨下空者,言脊髓之上通于脑,而下通于尻臀之骨空也。
数髓空在面侠鼻,
明·张介宾:“数,数处也。在面者,如足阳明之承泣、巨髎,手少阳之颧髎,足太阳之睛明,手少阳之丝竹空,足少阳之瞳子髎、听会。侠鼻者,如手阳明之迎香等,皆在面之骨空也”。
冰注:谓颧髎等穴,经不一一指陈其处,小小者尔。
数,音素。言面之侠鼻间,而有数处之髓空也。
或骨空在口下当两肩。
在口下当两肩:明·马莳:“当两肩处,即大迎穴,系足阳明胃经”。
冰注:谓大迎穴也。所在刺灸分壮,与前侠颐同法。
此言面骨之通于肩骨也,言在面数处之骨空,或有在口下而通于肩骨者。
两膊骨空,在膊中之阳。
冰注:近肩髃穴,经无名。
此两肩膊之通于两臂也。阳,外侧也。
臂骨空在臂阳,去踝四寸,两空骨之间。
冰注:在支沟上同身寸之一寸,是谓通间。新校正云:按《甲乙经》支沟上一寸名三阳络,通间岂其别名欤!
此言两臂骨之相通也。踝谓手踝,去踝四寸,两骨空之间者,谓髓在肱骨之中央,上通于肩臂,下通于手指者也。
股骨上空在股阳,出上膝四寸。
股阳:明·马莳:“其股之上亦有空,在股之阳上膝四寸,即伏菟穴也,系足阳明胃经”。
冰注:在阴市上伏菟穴,下在承楗也。
股骨谓大腿之骨,在膝上四寸是,在骨之中央矣。盖言大骨之中空,而髓充于内,从两头之髓孔,上通于腰尻,下通于胻骨。故下文云:扁骨无髓孔,而中亦无空。
胻骨空在辅骨之上端。
冰注:为犊鼻穴也。在膝髌下䯒骨上侠解大筋中,足阳明脉气所发,刺可入同身寸之六分,若灸者可灸三壮耳。
胻骨,小腿之骨,空在辅骨之上,上通于股骨,下通于跗指之骨也。
股际骨空在毛中动下。
在毛中动下:清·高世栻:“在毛中动下,乃动脉之下,跨缝间也”。
冰注:经阙其名。
股际者,谓两大腿骨之上,小腹下之横骨,在两股骨之间,毛中动脉之下。
尻骨空在髀骨之后,相去四寸。
冰注:是谓尻骨八髎穴也。
尻骨,臀骨也。髀骨在股骨之上,少腹两旁突起之大骨,前下连于横骨,后连于尻骨。
扁骨有渗理凑,无髓孔,易髓无空。
冰注:扁骨,谓尻间扁戾骨也。其骨上有渗灌文理归凑之,无别髓孔也。易,亦也。骨有孔则髓有孔,骨若无孔髓亦无孔也。
此言扁骨之无髓空,而亦无髓孔之易髓也。髓孔者,谓节之交,有孔窍之相通。易髓者,谓通体大小之骨,精髓互相资易者也。扁骨,肋骨也,其骨扁而中实无空,其节交之处,亦无髓孔以易髓。然于骨外之筋膜理腠间,而津液亦互相灌渗,是上下周身之骨度,髓气流通,亦如经脉之环转无端者也。
灸寒热之法:先灸项大椎,以年为壮数,次灸橛骨,以年为壮数。
橛骨:指尾骶骨下的长强穴。明·马莳:“橛骨者,即尾穹之穴”。
以年为壮数:宋·沈括《笔谈》云:“医用艾一灼,谓之一壮,以壮人为法也。其言若干壮,壮人当以此数,老幼赢弱,量力减之。
冰注:如患人之年数。尾穷谓之橛骨。
此言鼠瘘寒热之病,而有二十九穴之灸法也。夫鼠瘘之本,在于水脏,其病出于三阳颈项之间,故当先灸督脉之大椎,次灸尾穷之橛骨。盖督脉之原在肾,其脉在阳,而骨穴亦皆属于肾也。以年为壮者,谓子鼠为生少之始,十二岁一周,周而复始也。男兆璜曰:上节论刺者,泻脉中之毒也,此复论灸者,起在下之本也。
视背俞陷者灸之,
冰注:背胛骨际有陷处也。
太阳乃肾脏之寒府,故视太阳经之背俞陷者灸之。
举臂,肩上陷者灸之,
冰注:肩髃穴也。在肩端两骨间,手阳明蹻脉之会,刺可入同身寸之六分,留六呼,若灸者可灸三壮。
此手阳明经之肩髃穴也,在肩端两骨间,举臂有空。
两季胁之间灸之,
冰注:京门穴,肾募也,在髂骨与腰中季胁本侠脊,刺可入同身寸之三分,留七呼,若灸者可灸三壮。
谓足少阳经之京门穴也,在腰中季胁间,乃肾之募。莫仲超曰:近时有灸肩井,及经外穴之肘尖者,亦皆取少阳之经。
外踝上绝骨之端灸之
冰注:阳辅穴也,在足外踝上辅骨前绝骨之端,如前同身寸之三分所,去丘虚七寸,足少阳脉之所行也,刺可人同身寸之五分,留七呼,若灸者可灸三壮。新校正云:按《甲乙经》云:'在外踝上四寸'。
系足少阳经之阳辅穴也,
足小指次指间灸之
冰注:侠溪穴也,在足小指次指歧骨间本节前陷者中,足少阳脉之所流也,刺可人同身寸之三分,留三呼,若灸者可灸三壮。新校正云:按《甲乙经》'流’当作'留’字。
系足少阳经之侠溪穴,
腨下陷脉灸之
冰注:承筋穴也。在腨中央陷者中,足太阳脉气所发也,禁不可刺,若灸者可灸三壮。新校正云:按《刺腰痛篇》注云:'腨中央如外陷者中'。
系足太阳经之承筋穴,
外踝后灸之
冰注:昆仑穴也,在足外踝后跟骨上陷者中,细脉动应手,足太阳脉之所行也,刺可入同身寸之五分,留十呼,若灸者可灸三壮。
系足太阳经之昆仑穴,
缺盆骨上,切之坚痛如筋者灸之,
冰注:经阙其名,当随其所有而灸之。
按《灵枢·经脉篇》,手太阳、手足少阳、阳明五脉,皆入于缺盆两骨之间,故不必论其何经,切之坚痛如筋者即灸之。是鼠瘘之毒,出于颈项三阳之脉,其毒留之处,则累累如连珠,而所病之经脉,亦坚硬如筋也。
膺中陷骨间灸之,
冰注:天突穴也,所在灸刺分壮,与前缺盆中者同法。
系任脉之天突穴,乃阴维之会,而任脉亦起于少阴胞中。
掌束骨下灸之
冰注:阳池穴也,在手表腕上陷者中,手少阳脉之所过也,刺可入同身寸之二分,留六呼,若灸者可灸三壮。
系手少阳经之阳池穴,
齐下关元三寸灸之,
冰注:正在脐下同身寸之三寸也,足三阴任脉之会,刺可入同身寸之二寸,留七呼,若灸者可灸七壮。新校正云:按《气府》注云'刺可人一寸二分'者非。
关元穴属任脉,在脐下三寸,乃手太阳小肠之募,三阴任脉之会。
毛际动脉灸之
冰注:以脉动应手为处,即气街穴也。
系足阳明经之气冲穴,
膝下三寸分间灸之
冰注:三里穴也,在膝下同身寸之三寸,䯒骨外廉两筋肉分间,足阳明脉之所入也,刺可入同身寸之一寸,留七呼,若灸者可灸三壮。
系足阳明经之三里穴,
足阳明跗上动脉灸之
冰注:冲阳穴也,在足跗上同身寸之五寸骨间动脉,足阳明脉之所过也,刺可人同身寸之三分,留十呼,若灸者可灸三壮。新校正云:按《甲乙经》及全元起本'足阳明’下有'灸之’二字,并跗上动脉是二穴,今王氏去'灸之’二字,则是一穴,今于注中却存'灸之’二字,以阙疑之。
系足阳明经之冲阳穴,
巅上一灸之。
冰注:百会穴也,在顶中央旋毛中陷容指,督脉足太阳脉之交会,刺可入同身寸之三分,若灸者可灸五壮。
系督脉之百会穴。以上共计二十九处,后犬所啮之处,谓三阳之皮部,故曰灸之三壮。此在三阳之气分,而不涉于经脉,故不在于数内。王芳侯曰:此经脉之邪,亦可从气分而出。
犬所啮之处灸之三壮,即以犬伤病法灸之。
冰注:犬伤而发寒热者,即以犬伤法三壮灸之。
啮,音业。此论鼠瘘之病,本于水脏之阴,而交于戌火之阳,故为寒为热也。曰鼠曰犬者,谓子之天一水邪,戌之包络火邪,相合而为患也。犬所啮之处,腿之鱼腹间也,鱼腹之外侧,乃少阳之部署,少阳之上,相火主之,少阳之气,上与包络相合而为火也。故当于犬所啮之处灸之,即以犬伤病法灸之者。盖犬伤者亦发寒热,谓鼠瘘之寒热,有如虫兽所伤之不内外因,非外感之寒热而欲治其表也。即如开阖不得,寒气从之,陷脉为瘘,留连肉腠,此属外感风寒之瘘,而与其本在脏者之因不同也。再按《灵枢经》曰:目中有赤脉,上下贯瞳子,见一脉,一岁死。夫瞳子,水藏之精也;脉者,心包络之所主也,火为阳,水为阴,脉从上而下贯瞳子,是为阴阳交者,死不治。是鼠瘘之毒,为害最厉,故当先于大椎、橛骨、肩骨、胸膺二十九处,灸三阳之经脉,以起肾脏之毒,复于犬所啮之处,以绝心包络之交焉。倪冲之曰:有一种肿痛溃烂者,乃外感风寒之瘘,此为易治。如在颈腋之间,累累如连珠,不痛不肿者,其本在脏,后至破溃而见赤脉者,死证也。
凡当灸二十九处,伤食灸之,
冰注:伤食为病,亦发寒热,故灸。新校正云:详足阳明不别灸,则有二十八处,疑王氏去上文'灸之”二字者非。
此言鼠瘘之过于膺喉者,再以伤食之法灸之。夫鼠瘘之上出于颈项之间,乃太阳少阳之部署,如过于膺喉,则及于阳明,而为马刀侠瘿矣,故又当以伤食之法,而灸其膺胸焉。男兆璜曰:太阳、少阳之气,发原于下焦水脏,而阳明之气出于中焦,故凡当二十九处,再以伤食之法,灸其胃脘,以清阳明之原。
不已者,必视其经之过于阳者,数刺其俞而药之。
数刺其俞而药之:1、指针刺其俞穴,并以药物调治。马莳:“又有伤食而发寒热者灸之,如灸之而寒热不止,必视其各部阳经有病者,数刺其俞,而用药以调治之,则寒热少却矣”。2、指数刺以泄阴脏之毒,再服解毒药以治其阴。张志聪注:“及伤食之法,灸之不已者,此阴毒之气盛也,故当视其经之过于阳者之处,数刺其俞而泄之,使阴藏之毒,与阳相绝,而再饮以解毒之药治其阴,此治鼠接寒热之全法也”。3、“药”通“疗”,作“治病”讲。李今庸氏云:《素问·四气调神大论篇第二》所谓'夫病已成而后药之’者,即言“言病已成而后治之也’,是则《素问·骨空论篇第六十》此文所谓'数刺其俞而药之’者,亦即“数刺其俞而治之’也”。
<前二说谓针刺后再以药物调治,指的是针刺、用药两种治法,细究之,则其义欠通。李氏认为乃数刺其俞以治之,即刺之目的为“治”也,则言针刺一法,于义.为胜。古籍中以“药”言“治”者,不乏其例。如《申鉴·俗嫌》曰:“药者,疗也,所以治病也,无疾则无药可也。肉不胜食气,况于药乎?”《孔子家语·正论解》说;“不如吾所闻而药之”,王肃注:“药,治疗也”以及《四气调神大论》之“夫病已成而后药之”,皆取“药”为“治疗”之义也。>
必视其经之过于阳者:唐·杨上善,“伤食为病,灸之不得愈者,可刺之,刺法可刺大经所过之络出血。阳,络脉也”。
数,音朔。夫鼠瘘之本,在于水之阴脏,而其病上出于颈腋三阳之间,今灸背俞,腨中之太阳,肩背两胁之少阳,膝下跗上之阳明,而又如犬所啮之病,及伤食之法,灸之不已者,此阴毒之气盛也。故当视其经之过于阳者之处,数刺其俞而泄之,使阴脏之毒,与阳相绝,而再饮以解毒之药治其阴,此治鼠瘘寒热之全法也。高士宗曰:骨者,肾所主也。此篇论骨空,故首论刺太阳,而曰还刺寒府,谓太阳乃肾脏寒水之府也。次论冲、任、督脉者,三脉皆发原于肾也。次论通体之骨空、髓空者,肾生骨髓,而髓乃肾之精也。论刺灸鼠瘘寒热者,鼠瘘之毒,本于肾脏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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